近期,应朋友之邀,赴其家中做客。朋友来自陕西关中,与我同乡。其他几个友人均来自陕西,或许是因同一方故土、一样的乡音,大家不约而同来到了朋友家里。
围坐在朋友家的圆桌上,大家操起了浓重的陕西关中口音,你一言,我一语,诉说着出门在外的种种艰难,分享着生活的喜悦与心得。
一位友人大学毕业后,在深圳一家公司做企业管理。那年,公司安排他去其他省份当主管,没想到阴差阳错,机票买到了泉州。就这样,十几年,他在泉州扎了根、安了家。现在已是总公司在泉州的主要负责人。
说起泉州这座城市,大家的共同感受是闽南语太难懂,怎么也学不会。但泉州包容、和气,海纳百川、兼容并蓄。经过风雨洗礼,艰难打拼的异乡人,早就在骨子里融入了泉州。
我内心潮勇。是啊!人如蒲公英,随风起舞,落定即是故乡。
朋友的父母、爱人在厨房忙活着,听到大家谈话,老人家百感交集,不时插话。朋友母亲,看到同乡,激动之情溢于言表,浓重的家乡话让大家倍感亲切。
朋友父亲言语不多,不一会儿,十几碗“臊子面”端到了大家面前。臊子面是陕西关中地区,人们的特色面食,逢年过节、红白喜事、亲朋登门,必不可少。其主要特点:酸、辣、香、煎、稀、旺、薄、劲、光。秘诀在于汤料的调制,而调制汤料的秘诀则在于“臊子”。所谓“臊子”,是指猪肉切丁,加各种调料,炒熟之后储存之物。
记得小时候,为吃左邻右舍一碗“臊子面”,主动跑去给人家帮忙干活,因为晚上可以吃上一碗吃臊子面。
老人把自己榨的菜籽油、地道的关中辣椒带来了,显然,调制汤料,他下了功夫。只见,碗里通红一片,油花闪耀,薄薄的鸡蛋饼切成小小的菱形,韭菜切末,红、黄、绿,五颜六色。鼻尖一闻,啊!是家乡的味道。
友人们似乎早就咽口水了,几分钟十几碗面,便没了踪影。老人看着年轻娃娃们吃的过瘾,坐在一旁,开心的笑了。
关中凉菜来了,制作精美,手艺地道。席间,朋友酒过三巡,眼含泪花,一字一字、一句一句,向大家倾诉着这些年来的艰辛与坎坷。老人听着儿子的诉说,不时插话,是肯定、是鼓励、更是鞭策。
朋友做建筑工程,同桌的友人深深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易,为之动容。大家纷纷打开了话匣子,气氛浓烈、言语切切。
幸福的生活,总要靠双手去创造。目前,朋友三代同堂,经过打拼,在泉州置了业、安了家,开了自己的公司。我们为他感到骄傲。
但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关于家乡的话题,回忆从上世纪到现在家乡的变迁,感悟当下生活美好。
不知是谁说了一句,人走得再远,也不能忘记故乡。我打开了我刚写的《母亲》诵读,这是献给远在陕西的我的母亲60岁生日礼物。顿时,大家安静下来,18分钟,静静聆听顿悟。我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朋友老母偷偷抹泪。
“吃水不忘挖井人、树高千尺莫忘根”。在外飘泊的人儿,即使走得再远,登得再高,在明白到哪里去的同时,更要懂得,从哪里来。
放飞的风筝,奔腾的黄河,扯不开、断不掉的是手中线与发源地。广阔的蓝天是我们自由翱翔的“第二故乡”,“出发地”却是你心心念念,永远无法割舍“根”。
在外的人儿,乡音,您可还曾记得?(泉州市审计局 王红波撰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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